洛杉矶街头，无家可归者在等待政府人员清理街道。

　　在市民所需要的公共安全与流浪汉的财产权之间，美国加州各地正在寻求一种平衡。例如，圣何塞尝试对他们的财产，不是简单地当垃圾铲走，而是将其中未受污染的物品收集整理，保存90天。编译/张振

　　“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慢慢学习。”对于最新的实践，圣何塞市环境服务部发言人谢莉尔·维斯林说。

　　日益上涨的房租、高居不下的失业率以及社会福利的减少，圣何塞市无家可归者的露营地越来越多，他们主要集中于小狼溪和哥德鲁普河的两岸。

　　维斯林说，流浪者人数的增多，给他们“压力很大”，“要考虑到人的因素、环境因素、水质问题等”。

　　工作人员清理这些露营地，必须要忍受健康和安全威胁。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清理措施，有可能让政府被告上法庭。权利人士认为，政府不应通过禁止在外露宿或者粗暴清理这些人的财产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应该为他们建造房屋。

　　事实上，夫勒斯诺市在2008年曾在一场联合诉讼中被判赔了230万美元。一些无家可归者起诉称政府工作人员强行清理了他们的财产并像垃圾一样扔了出去。这些财产包括一名残疾妇女的轮椅，还有一窝小狗，共10只。

　　圣何塞独立警察监督办公室主管、退休法官拉桃瑞丝·柯德尔清楚地认识到这种执法困境，她决心不让类似的冲突扰乱圣何塞市。

　　“暴徒”方式

　　去年秋天开始，柯德尔接到多起投诉，声称在无家可归者的露营地，清理人员像“暴徒”一样把他们的出生证明、药品和睡袋与垃圾一起铲走。

　　一个名为切斯特的人与女友住在小狼溪，他以前是个卡车司机。切斯特说，清理大队每周四都会去清理垃圾。每到这天，他都会和女友克里斯汀赶在清理大队到来之前收起帐篷，藏起私人物品。

　　然而去年七月的一周，清理大队周三过去了。切斯特说，“我们失去了帐篷、煤气炉、食品箱，还有四个睡袋、一捆毯子、两本图书馆借来的书。我向法官进行了投诉。”

　　柯德尔向警察局长要求，在下次行动中让她的督查人员随行。柯德尔的工作人员又发现了更多问题，这促使该市重新审视这一行动。

　　改革措施

　　以前，圣何塞市一般在清理前72小时贴出公告。现在，该市社会服务部门会提前30天前往目标区域，为无家可归者提供有关食物兑换券、住房和工作的咨询。到了预定时间，政府工作人员前往清理垃圾。判断垃圾与有用私人物品的工作由政府人员进行。

　　“一些扔在地上沾满泥土的衣物会被视为垃圾。”维斯林说。“而放在行李箱或盒子里的脏衣服则视为私人物品。我们会把这类物品收集打包，带回机构。但这些东西没人要。”

　　这些物品会保留90天，但在圣何塞市开展清理行动7个星期以来，还没有人来认领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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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大的城市，如何解决

　　圣何塞市有4000到5000名无家可归者，已经很头疼了。洛杉矶的流浪人口是圣何塞的5倍，它的城市管理者将如何面对这一问题？

　　官员称在过去一年，他们努力探索执行一项联邦法令的有效方法，这项法令其中一条要求将没收的物品保留90天。

　　政府最近在贫民区附近找到了一处公共建筑作为大型仓库。他们发起了一场为期13天的清理行动。行动展开后，他们在大街上张贴告示，无家可归者服务机构走上街头通知那些人收拾好自己的物品。

　　政府还在一个无家可归者物品保管中心加设了500个储存箱，该机构因向无家可归者提供安全的私人物品储存空间而广受赞誉。

　　由垃圾桶改造成的储存箱摆满了整个仓库。工作人员期待这里面的箱子尽快被利用起来，但并不是所有无家可归的人都信任他们。“他们拿走你的东西，都放在大垃圾箱里。”芭比·卡特皱着鼻子说。“那些他们认为你不该留着的东西，就会被扔掉。”

　　卡特是个瘦削的女人，穿着一双粉红色的靴子，头戴一顶牛仔帽。她在圣朱利安街一条小巷安了一个临时的家。她用包装箱做了一张很窄的床，墙边摆了一排女包，还有一本落满灰尘的《杀死一只知更鸟》。卡特没打算放弃这块“根据地”。她说，两年前，警察曾夺走了她大部分的东西。“他们把一面国旗以及我的钱包和帽子留了下来。”她说，“我以前生活中的所有东西都丢了。”

　　洛杉矶消防部门副主管帕巴特勒向卡特解释，这次清理只是临时性的，等街道彻底清洁、消毒后，她就可以回到这里。

　　于是卡特开始把自己的食物、毯子、衣服和手提袋等往三辆购物车里装。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清理大队的人一直等在她旁边。后来，她很感激工作人员给她充足的时间收拾东西。“非常感谢。”她说。

　　随后，高压清洗车和清扫车开了进来。然而在另一条街道，一天前刚刚清理完，现在又堆满了行李箱、购物车和各种丢弃的食品包装。